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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ina是恐慌的,但她却又是冷静的。

为了年幼的儿子,她必须冷静,也一定得冷静!

想到什么,她立刻抱起六岁多的儿子无恙朝里间走去。在一通复杂的操作之后,那嵌入式的保险柜才被打了开来。

Nina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严邦恢复记忆将意味着什么。对于严邦对封行朗的感情她又羡慕又妒忌,还又担心又惊惧!她清楚的知道,封行朗的亲爹河屯,是不会容许严邦亵渎他宝贝儿子的。严邦失意,他还能看在他儿子的薄面上放过严邦一条贱命;但现在严邦恢复了记忆,河屯又岂能

容忍严邦再一次的去纠缠他唯一的亲生儿子呢!

河屯想灭掉严邦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要河屯活着一天,就必须会替他儿子永除后患!

Nina想到过这一天。但却没想到这一天竟然会来得这么的快。

她的无恙才几岁大,还没能独立生活;可却要失去严邦这个亲生父亲,或许还有她!

以河屯的狠厉,是一定会斩草除根的。河屯是个老狐狸,他不可能放过小无恙!更不可能容许小无恙长大后替他的父亲和母亲报仇雪恨的!

“无恙,听妈妈的话,呆在这里不要出声。”

Nina将小无恙抱坐进了可容小家伙伸展且改造过的保险柜里,“这里面有换风系统,还有水和食物,会很安全的!”

“无恙要和妈妈一起!”小无恙紧紧的拽住妈妈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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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恙,记住妈妈的话:如果爸爸出事了,封行朗就一定会来这里!等他来了之后,就从里面出来!怎么出来,妈咪已经教过很多次了!”

Nina是个睿智且精明的女人,她在半年之前,就已经给儿子小无恙留有了这条后路。她本希望儿子这辈子都不会用上的,却没想小东西才六岁多,便不得不用上它。

“无恙,给我听好了:一定一定要让封行朗收为干儿子!如果有可能,最好能娶了他的女儿封林晚,她能保一世周全!”

“可无恙想跟妈妈一起……无恙想保护妈妈!”严无恙依旧紧紧的拖拽着妈咪的手臂。

“无恙,要听妈妈的话!以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保护妈妈和爸!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自己的这条小命!等干爹封行朗来找!”

Nina抱住小无恙,深深的亲了他一下,“妈妈爱,爸爸也爱……今后我们不能再保护了,所以无恙一定要自己保护自己!听到了吗?”

小无恙泪眼汪汪的看着妈妈,“无恙真的好想跟妈妈在一起……哪怕是死掉!”

‘啪!’一记耳光重重的抽打在小家伙肉墩墩的脸颊上。

“妈妈拼尽全力,就是为了能活下去!无恙不可以辜负妈妈对的希望!答应妈妈,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许死!懂吗?”

看着妈妈那怒目圆瞪的脸庞,小家伙含着泪点了点头。

“无恙答应妈妈,会好好活下去的!”

“这才乖!”

Nina附身过去,再次深深的亲了亲儿子的脸颊,“从现在开始,无恙不许说话,不许发出任何声音!一定要等到干爹封行朗来找!他一定会来的!”

小家伙紧紧的环抱着妈妈的颈脖不肯松手,却被Nina硬生生的把他的双手给扯开了。

“无恙,妈妈的好儿子,替爸爸妈妈好好活下去!活着,就等于妈妈和爸爸也活着!妈妈和爸爸会变成最明亮的星星保护的!无恙,妈妈爱!”

“我也爱妈妈!”小家伙用力的点了点头。

……

严邦刚下到停车场,便看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的家伙依身斜靠在他大牛的车身上。似乎嘴里还吃着什么东西。

“是谁?河屯的狗儿子?”

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应该是河屯的某个义子无疑了。

这些年来,严邦几乎每天都被梦魇纠缠着,直到前些日子,他似乎才彻底的苏醒过来。与其这般行尸走肉的煎熬过此生,到不如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拼搏一回。

到不是说恢复记忆的严邦想把封行朗怎么样,他就是太想去见见他的朗了!

真的很想!想了足足这好几年!

在跟黑面罩说话之际,严邦已经握住了腰际的枪。

“严邦,好好失的意不行么?非得找死!”黑面罩吃完了最后一粒巧克力豆。

这巧克力豆,原本是邢老八爱吃的;但现在只要是出任务,黑面罩都会带上这么一把路上吃。

巧克力豆是苦的,但吃着吃着就甜了。但这样的甜,又一直伴随着苦味儿,到也别具滋味。

“邢十二,别它妈多管闲事!老子跟封行朗交好的时候,还在它妈肚子里玩呢!”

严邦已经将腰际的枪上了膛。原本就嗜血凶残的他,执意着要去见封行朗一面,谁拦杀谁。

“严邦,它妈还真脑残呢?能不能长点儿心看看现在的行情?已经不是严邦能为所欲为的时代了!在申城耀武扬威的时代早就翻篇了,懂么?”

黑面罩实在受不了严邦这样的盲目自大。即便要取他的性命,也尽量让他做个明白鬼。

或许黑面罩跟严邦这般磨叽,完全是看在严邦跟邢太子曾经的交情上的!

毕竟严邦曾经舍身相救过邢太子的命。也许河屯看不到或是忽视这一点儿,但黑面罩还是尽量的在拖延严邦为数不多的时刻。

“去死吧!谁也阻挡不了老子去见封行朗!”

严邦朝黑面罩举起了手中的枪,并连续开了两枪。

一颗子弹擦着兰博基尼的车身飞过,一颗击中了兰博基尼的后视镜。

“它妈的还敢主动袭击老子?找死!”黑面罩有些恼怒于严邦的先下手为强。

“阿邦,小心!”

“噗噗!”

严邦的身后传来两声经过消声器的轻浅枪声。

似乎此人有些不耐烦于黑面罩跟严邦无休无止的磨叽。

黑面罩也许会顾及严邦跟邢太子之间的恩情,但此刻开枪的另外一个黑面罩却不会。他只会听从义父河屯的命令做事儿。

甚至于还有点儿想不通黑面罩为什么要跟严邦这般的磨磨唧唧?

他是想感化严邦么?够脑残的!

当时的严邦只顾追杀藏身在兰博基尼引擎盖前的黑面罩,却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还有一个袭击者。赶过来的Nina紧紧的抱住了严邦的后腰。子弹穿透了她的胸腔,鲜血染红了严邦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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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在鼻子上的拳头,离开了它猛击的目标。为了挥拳而跃起的双脚,也被大地深处的重力拉拽着回到了地面。而这一落,紧接着就是暴退。这一退,就是七步!可即便是连退七步,当洛萨稳住身形的时候,他的胸口仍然感到一片温热。怪物的爪子像掘开柔软的泥土一样,在他的胸口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那怪物的爪子是如此锋利,直到洛萨站定,他的伤口才开始感到疼痛。这意味着,要不是下意识的本能反应让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那怪物要掘出他的心脏或其他内脏时,他甚至不会感觉疼!

真要命啊。伯爵感受着逐渐从伤口扩散到整个胸腔里的痛苦,倒吸了口凉气。这就是人类与非人生物之间作战时的窘境了,对比体型庞大的对手,人类的身体结构在没有护甲保护的时候实在太过脆弱,任何一个地方受伤都会破坏整体的协调性进而带来一系列糟糕的后果。反观对手,尾巴上的一斧子和鼻子上的拳击看起来卓有成效,但充其量也只是给对方制造了些小麻烦,远不到伤及性命的地步。

在人与人之间的对决中,洛萨才是经常扮演这种角色的那个。不论是他健壮的身体,还是在诸多武器中最具杀伤力的战斧都让他的进攻致命而沉重。可现在,人类的身体在两米长的肌肉野兽面前毫无意义,愚者的正义对那硕大身体造成的伤害也没有尖锐爪牙对人体的威胁大。他不得不退居于守势,只能靠刚刚的短暂交锋中的那样慢慢累积小小的优势,直到扳倒大树的那一刻。

而在优势积累的过程中,洛萨的首要任务有两个。第一,他必须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要受到不可挽回的损伤。优势积攒的再多,喉咙被咬碎,手臂被砸断都会让一切努力付之东流,他得小心,谨慎。第二,他要注意体力的消耗。面前的怪兽耐性如何他并不知晓,也许很糟,也许不赖,不论实际上是哪个,他都不能赌。放手一搏往往意味着两败俱伤,他没有两败俱伤的资本,他得活下去。

可活下去,就得赢。在洛萨自己的体力消耗殆尽前,他得快速的积累优势,并在最后一击里让优势变为胜势。这不容易,每一次躲闪都意味着消耗掉宝贵的体力而没有收获。然而任何对敌人的怠慢都可能带来不可挽回的结果。这种压力加上面对强敌的紧张足以让很多人崩溃,让他们放弃继续与对手正面对抗,选择转身逃跑或求饶。那些人大多死了,能正面击败你的对手,往往不会给你机会逃脱。

况且,在失去了火把之后,洛萨也没信心能在被追击的情况下找到回市集的路。这里的月光虽然明亮,可是还不足以…

“嗡!”恶风打断了思绪。当一头加上尾巴将近三米的巨兽朝着你张开满是倒刺状牙齿的嘴巴,挥动着长有四根可以轻易撕开胸膛的尖爪的前肢朝你扑过来的时候,思绪当然会被打断。洛萨朝着自己的左侧躲闪,同时双手握住战斧的斧柄,略微伸出一些挡在对方的行径线路上,试图利用怪物的惯性来占点便宜,若是能在对方的前肢上造成伤口,就能对后续的战斗起到不小的帮助。

想法,是好的。以洛萨的臂力,就算从他身边过去的是一匹载着骑士的奔马,他也有信心用这一斧砍断对方的前蹄。然而当斧刃真的擦到怪物的前肢上时,伯爵的感觉就好像自己迎面撞上了一艘三桅帆船!前后开立的双脚被可怖的力量拽离地面,他整个人都因为这次莽撞的攻击被带着向前飞出去几米远,直到那东西的去势停止,伯爵才连人带斧翻滚着落入草地。

好在柔软的草坪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量,在几次翻滚后,洛萨就轻松的用右腿止住了移动,半跪在草丛中紧张的搜索着将他弄成这样的对手。月光下的草原,本该明亮异常,可偏偏空气里似乎有某种无形的东西吸收了光芒,那些草原人可以借着月色在市集中拼个你死我活,洛萨却只能对几步外的事物看到一个模糊的大概轮廓。那轮廓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高。

“吼啊!”震天的怒吼撕裂了昏暗,显现出食尸生物人立而起的姿态。它身上本来紧贴着皮肤的毛发如豪猪般竖起,展现出死灰般的色彩,了无生气。唾液,混合着没有咽下的血水,从怪物的嘴角滴落,锋利的犬齿示威似的展露在外,像是在预告伯爵的死亡。它发怒了,任谁都看得出来,问题是,为什么?明明之前斩断它的尾巴尖端,叩打它的鼻头都没让这怪物露出如此凶相。

答案,被满月解答。随着月光越来越明亮,洛萨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怪物的左前肢,也就是刚刚被战斧砍伤的那条手臂上一大片血肉模糊的伤口。那不是利斧能造成的伤口,更像是化脓溃烂后才会有的那种令人作呕的伤痕。而在这片伤痕中,一道不深不浅的切口由外明显。

食尸生物不是自然生成的,它们天生就与动物有所不同。起司的论点突然出现在耳边。非自然的生物,换句话来说,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食尸生物身上都沾染着魔力,而魔力,会被猎巫刀破除。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对那庞大体型来说并不致命的伤口可以激发它这般的狂怒。可问题是,为什么同样是用猎巫刀造成伤害,之前砍击这怪物尾巴的时候没有造成这样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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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必有什么缘故,但不及洛萨多想,人力而起的怪物就已经迈着那两条粗壮的后肢以丝毫不逊色于人类的步伐冲了过来,两只大爪子像是两片乌云般从左右两边的上方朝着伯爵狠狠的拍下来!退,当然是可以来得及。可退,不能阻止对手的攻势,他可以退一次,两次,第三次就可能被草丛里的凹凸不平弄得跌倒。那是取安的法子,不是取胜的法子。

要取胜,就不能只是后退。因为后退,是为了看清局势和制定策略。当二者都以达成且时机成熟的时候,退就会变为进,进,则必挫其锐!两步之间,伯爵已经闪身冲到了怪物的怀里,现在怪物站着,所以要比洛萨高上一头,恰好,这一头的高度足够伯爵将战斧的斧柄底端狠狠的打在对手的下巴上!

“砰!”清脆的破碎声预示着下颚骨的碎裂,任你肌肉再强壮,终究是难敌钢铁铸成的武器。怪物受此重击,整个身体的中心超后移动,庞大的身躯虽然仗着尾巴的制成没有彻底仰倒,可还是露出了足够大的破绽。空门,已开。老练的战士不会放过机会。

“喝!”怒吼带着劲风,化为斧刃在空中留下的月牙般的弧线,朝着怪物两眼中间,不带丝毫迟疑的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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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官和黄掌柜手上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出货,也是碍于身份不便于去做此事。所以,愿意让利给各位。不过,这些货色,此时还在山东和天津的海船上,至少要一个月以后才到。不过,各位须得要付至少八成的款子。”

“要是付清款更好。要是打算赊账的,便请回去吧!”黄掌柜的也是一副很是笃定,我手头有货你们爱买不买的神情。

十几个黄牛头子互相看了看,低头盘算了一番。

“也好!黄大掌柜的名号铺子我们是信得过的!何况还有索尼大人在!”

“我们这就回去盘点一下银钱,照着要订的货色把货款送来便是!”

于是,两白旗的黄牛们便兴冲冲的和出身正黄旗的索尼做起了买空卖空的期货生意!

当一车一车用红色桑皮纸包裹紧密的银元运到了索尼的府邸时,只有八岁大的索额图当即便被这座银山惊呆了!

“阿玛!这是什么?”索老三明显的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这座银山吓坏了!其实也不怪他,一个八岁的孩子,就算是早熟些,先天聪明些,突然看到一座巨大的银山出现在自己家院子里,这种反应是正常的。

其实,不要说索额图,便是索尼自己,也有些口干舌燥。

这些银元被索尼家的包衣奴才和两白旗的十几个黄牛头目带来的包衣阿哈们忙碌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完从车上卸下。

“阿玛,他们是有什么事要求咱们吗?”索额图虽然年纪小,却也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的道理,看着在院子里堆得满满当当的数百口银箱,小家伙眨巴着一双黑眼珠,眨也不眨的盯着阿玛索尼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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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想从阿玛这里发财。”索尼微笑着告诉儿子。

“索尼大人,黄掌柜的说这八十五万四千银元是您的。他命我等送到您府上来!”

为首的一名黄牛朝着索尼打了个千,“咱们这些人的大半个家当都在二位的手中了,两位的那些货色。什么时候能够到?”

“请各位放心,索尼也是个站着撒尿的主子。说出来的话,从来都是算数的!到日子各位自可以拿着契约来找我索尼和黄掌柜的说话!”索尼眼神坚定无比。

见正黄旗满洲出身的吏部启心郎索尼如此笃定,几个黄牛头目各自将半悬着的一颗心放回肚子里。纷纷散去不提。

“阿玛。我们家当真有那么多的粮米布匹丝绸茶砖等物可以卖给他们吗?到时候他们拿着契约来找阿玛要货色怎么办?”索额图此时还没有修炼成后世的那个权臣,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小脸吓得煞白。

“三儿。”索尼弯下腰把索额图举到石凳上,凝神与儿子的一双眼睛对视。“你记住,这生意。有的时候是履约要给对方货色。可是有的时候呢,可能就是对方哭着喊着不要履约。”

索额图有些一知半解,却也弄不清楚阿玛话里的深意。

“来人,备马!我要进宫!”索尼大声吆喝着,索府的管家和下人立刻忙碌了起来。

之后的几天,盛京城内的物件和抢购风潮更是如同洪水在蓄积了足够能量之后,一举溃坝的态势一般,不断的刷新物价记录。许多老人一面抢购着一时半会用不到的各种物品,一面满眼流泪的怀念着当年努尔哈赤在位时天命汗年代的物价。虽然说那个时候的东西也挺贵,可是也不像现在这样。你明明知道东西贵,却还要拼命拿出银子来疯抢,就好像东西不要钱一样。

多尔衮在数百巴雅喇兵的护卫之下,从城外的练兵营地回府,走到府门前,却是恰好看到了一群女人从府中走出,花枝招展的一大群,从服色上看,应该是各府的福晋们。

为首的一个女人他却是认识。正是镶红旗满洲旗主王爷硕托的嫡福晋乌喇纳啦氏,这个女人也是出身名门。乃是布占泰贝勒之女;说起来,这位福晋似乎还是多尔衮的长辈。

在乌拉部与建州女真的蜜月期,贝勒布占泰将其兄满泰之女阿巴亥嫁与努尔哈赤。阿巴亥后来成为了大妃,为努尔哈赤生下英亲王阿济格、睿亲王多尔衮和豫亲王多铎。

而眼前这位福晋。可是布占泰的女儿,属于多尔衮的姨妈辈分。

硕托福晋看见睿亲王回来了,赶快闪退在路边,恭敬而含笑地行屈膝礼,说道:“向九叔王爷请安!”

“啊?你来了?”多尔衮故显惊诧,望着硕托福晋又问。“留下用午膳嘛,怎么要走了?”

蓦地。多尔衮的目光里撞见了一条丽影,却是肃亲王豪格的福晋,正好站在了乌拉那拉氏的身侧。

“肃王福晋也来了?”

“谢谢九叔王爷。我来了一大阵,该回去了。我来的时候,肃王嘱咐我代他向九叔请安。”

“他在肃王府中做些什么事呀?”

“不敢承辅政叔王垂问。自从他前几日受了皇上的责备,命他在府中读书,他便每日在家中闭门思过,特别小心谨慎,不敢多与外边来往。闷的时候也只在王府后院中练习骑射。他只等一旦皇上龙体痊愈,继续攻打明国,攻取中原,他便跟着前去,立功赎罪。”

多尔衮目不转睛地在肃王福晋的面上看了片刻,一边猜想她的来意,一边贪婪地欣赏她的美貌和装束。她只有二十四五岁年纪,肤色白皙,明眸大眼,戴着一顶貂皮围边、顶上绣花、缀有一双绣花的下有银铃的长飘带“坤秋”。多尔衮看着,心头不觉跳了几下,笑着说道:“本王虽是叔父,但却与肃亲王岁数相仿,又同为一旗之主,自然要多为皇上分忧。肃亲王是皇上的长子,又自幼追随父汗和皇上带兵打仗,屡立战功。一旦兴兵南下,皇上自然是要倚靠肃亲王的。本王也少不得要同肃王爷并辔纵横中原。你怎么不在本王的府中用膳?”

“谢谢叔王。我已经坐了很久,王府中还有不少杂事。该回去了。”

肃王福晋又向多尔衮行了一个屈膝礼,随即别了辅政睿亲王和送她的睿王福晋等一群妇女,在她自己的仆婢们服侍下出睿王府了。

多尔衮从前也见过几次豪格的福晋,但今天却对她的美貌感到动心。他走进寝宫,在温暖的铺着貂皮褥子的炕上坐下去,命一个面目清秀的、十六七岁的婢女跪在炕上替他捶腿。另一个女仆端来了一碗燕窝汤,放在炕桌上。他向自己的福晋问道:“肃王的福晋来有什么事?”

“她说新近得到了几颗大的东珠,特意送来献给辅政叔王镶在帽子上用。我不肯要。说我们府中也不缺少这种东西,要她拿回去给肃亲王用。她执意不肯拿回,我只好留下了。”睿王福晋随即取来一个锦盒,打开盒盖,送到睿亲王眼前,又说道:“你看,这一串东珠中有四颗果然不小!”

多尔衮随便向锦盒中瞄了一眼,问道:“她都谈了些什么话?”

“她除谈到肃亲王每日闭门思过,闷时练习骑射的话以外,并没谈别的事儿。”

“她不是来探听咱们两白旗风声的?”

福晋一惊。仔细斟酌着字眼回答说:“噢!要是这么说,她果然是来探听风声的!她对我说,如今盛京粮米布匹油盐腾贵,旗下奴才们都是苦不堪言。都在谈论说什么辛辛苦苦十几年,一夜回到天命年。她是想问我,是不是九叔王爷体恤部下奴才,怎么没有听到两白旗的兵丁奴才们有这么说的。要是有什么法子,还望叔王看在八旗的情面上,也体恤一下豪格的正蓝旗。”

“你怎么回答?”

“我对她说,王爷体恤部下奴才自然是的。我们睿王爷秉性仁和宽厚。对下面自然是照顾关爱有加的。可是他有一个规矩,凡是旗内大事,王爷自来不在后宅谈论,也不许家眷打听。你问的这些事儿我一概不知。”

“你回答得好。好!”

多尔衮赶快命宫婢停止捶腿,忽地坐起,将剩下的半杯已经凉了的燕窝汤一口喝尽,匆匆地离开后宅。

他回到正殿的西暖阁,在桌案后边的圈椅中坐下,想着豪格如此作为到底是想要做什么?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然而又不像有什么阴谋诡计。因为以他对豪格的认识,这个勇猛有余,而谋略不足的家伙是绝对不会玩出什么像样的阴谋诡计来的!即使是有人给豪格出谋划策,他也未必会有此想法。到底豪格命他的福晋来睿王府送东珠是不是为了想从两白旗这里弄到些粮米物资回去应付各级官吏将领?……很难说!也许不是,但是,以眼下盛京城内的物资情形来看,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

忽然,肃亲王福晋的影子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那发光的、秀美的一双眼睛!那弯弯的细长蛾眉!那红润的小口!那说话时露出的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他有点动心,正如他近来常想到永福宫庄妃时一样动心。不过对庄妃他只是怀着极其秘密的一点,而想着肃亲王的福晋,他却忍不住在心中说道:“豪格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老婆!豪格怎么配有这么好的老婆!”

在他的眼前,既出现了肃亲王府中的福晋,也同时出现了永福宫庄妃,两个同样出自科尔沁草原蒙古博尔济吉特氏的美貌妇女在眼前忽而轮流出现,忽而重叠。他的爱欲略为冷静,将两人的美貌加以比较,再比较……

科尔沁的女人占据了爱新觉罗家族后宅的半壁江山。这么多年下来,多尔衮已经数不清记不起有多少博尔济吉特家族的女人被娶进了门。但是,从他内心觉得,被称为科尔沁两大美女的贝勒寨桑之次女、永福宫庄妃布木布泰,和科尔沁左翼后旗洪果尔贝勒(亦作栋果尔、伊尔社齐董郭罗公)之女、肃亲王豪格的福晋杜勒玛,都是如美玉般的佳人!

在心上比较了片刻之后,多尔衮觉得,还是小博尔济吉特氏、永福宫庄妃,不仅貌美,而且是过人的聪慧,美貌中有雍容华贵和很有修养的气派。为所有满洲的贵夫人不能相比。她十四岁嫁给黄太吉,黄太吉见她异常聪明,鼓励她识字读书。她认识满文和汉文,读了不少汉字的书。所以透过她的眼神。她的言语,都流露出她是一位很不一般的女子。

可惜,她现在是黄太吉的妃子,好比是高悬在天上的一轮明月,只能远观。不可能揽在怀中!

“真是痴汉子!”想了好一会,多尔衮突然自己笑出声来。学了一句水浒传里的词。想那黄太吉,眼前已经是风中残烛,虽然腿上的弹丸取出了,可是从宫里传出来的消息,他的身体状况仍然不妙。再加上眼下盛京城内的形势,只怕哪天他就会突然间被活活气死!

他从腰间荷包里取出一枚小钥匙,起身打开屋子角落里一个锁得很严的红漆描金立柜,里边分隔成许多档子,摆放着各种机要文书。尽管他的记性很好。平素熟于朝政,对满蒙汉八旗人物、朝中文武臣僚,各人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但是近几年来,他们兄弟三人正在兴旺发达,家大业大,难免有记不清的。他先把正白旗与镶白旗下那些放出去搅扰盛京城中物价的奴才们所呈报的文本取出,仔细地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多尔衮选出来的这些外放充当黄牛头目的奴才还是有些本事的。不过一月有余,便将盛京城内和辽东各地的物价平均炒作的翻了一倍不止。有些生活必需品和较为紧俏之物。更是翻了不止一倍。

看着往来进出账目清单,多尔衮虽然知道,这里面有着很大一部分是要分给李沛霆,余下的才是由他掌控的。而这一部分。又要同他的一个哥哥阿济格,弟弟多铎分配。可是,他一向用钱如用兵。只要是钱花出去了,那才是胜利!

“再这么涨下去,不消两个月,那个大政殿上的家伙便坐不稳龙椅了!”

但是几天之后。令多尔衮颇为感动意外的是,也不知道黄太吉吃到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突然宣布朝会。

在大政殿上,黄太吉虽然脸上依旧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精神状态却是不错。他兴高采烈的大事宣布:弟兄们,本寨主依然跟中央军取得了联系,中央军已经宣布要招安了。以后大家就都是了,本寨主混个司令当当,你们也都能弄个师长旅长团长的干干……

额,对不起,拿错剧本了,不过意思是差不多的。黄太吉在朝会上,宣布已经跟山东的大公子达成了议和协议,黄太吉将用逐步放弃辽沈的土地,逐年用丁口武器换粮食的方式,跟山东的大公子议和。目前山东的李华宇已经答应此事,并且很快将有使者前来,列位臣工都要做好准备,不能再出现类似三岔河口那样的误会,因为一点小事儿得罪了使者。

说完,黄太吉也不等群臣起哄反对,就宣布散朝走人。黄太吉倒是走了,十王亭里顿时炸锅了,就算是忠于黄太吉的臣子,怎么总结也都是投敌卖国四个字。更别说现在朝廷里,好像亲多尔衮的人更多,一时间群情激愤,恨不得立刻造反。

多铎直接忍不住了,他来到多尔衮身边,也顾不得什么礼仪制度了,恶狠狠的说:“这死胖子是疯了,居然要投降,二哥,这事……”

说着说着多铎觉着有点不对劲,只见多尔衮神情恍惚,脸色惨白,嘴唇不住的抖动,身体甚至微微的在颤抖。多铎吓了一跳,连忙拍多尔衮的肩膀,好半天多尔衮才清醒过来。这时,起哄要反对的人已经把多尔衮包围了,多尔衮却用像看苍蝇的眼神一样看着他们,推开人群就走。

多铎虽然很疑惑,不过还是跟着多尔衮到了睿亲王府中。

多尔衮回府之后,立刻下令紧闭府门,各处院落之间禁止往来,几处通道都有亲信巴牙喇兵把守,严禁府中人员随意走动!

确认了四下无人,才沮丧的对多铎说:“兄弟,这回我看咱们是要去见父汗和母妃了。”多铎差点被气笑了,他不屑的说:“我说二哥发什么疯,分明是死胖子要去见父汗请罪了!你没看朝会上他干了什么,把八旗的老少爷们得罪了,只要兄弟你振臂一呼,死胖子还不立刻完蛋。”

多尔衮闻听气得猛拍桌子骂:“蠢猪,白痴!你懂个屁,死胖子这是要跟咱们同归于尽。是,没错,今天朝会上多数人都恨死了死胖子,说要造反,但是那只是说说,他们要看风色。如果这事是假的,那死胖子肯定得罪一帮人,但是要是真的,这些人会立刻给南蛮子舔靴子。死胖子真是太狠了,他要是率先投降,那最严重,也不过他一个人死,豪格依然能继承他的位置。而咱们兄弟,可就完了。”

多尔衮很清楚,眼下他虽然在面上占尽了优势,将黄太吉逼到了墙角。但是,不要忘记了,他便是再有优势,也只是一个王爷,大清朝廷的大义名分还是在黄太吉手中。而且,他所有的优势都是来自于李沛霆为他提供各种经济物资的支持,为他站台才具有的。可是李沛霆便是势力再大,权力再大,他也只是一个隆盛行的大掌柜而已。比起此刻在山东的李大公子李华宇来,在南粤军当中占据的权力与位置可是相差甚远!倘若是李大公子被黄太吉开出来的议和条款所打动,在南粤军之中力主议和,从此大清便是又一个琉球、暹罗、缅甸?在南粤军的旗帜下苟延残喘?然后我们兄弟几个被缓过手来的黄太吉一刀一刀的斩尽杀绝?!就像父汗对付舒尔哈齐、黄太吉对付莽古尔泰和阿敏一样?!

多铎虽然脑袋不如多尔衮,但是有句话叫关心则乱,现在多尔衮是乱了方寸,所以反应方面反而不如多铎。因此多铎想了一下说:“唉,好像不对,现在议和就是死胖子一面之词,咱们还没确认呢。我说二哥,咱们是不是应该先托李二哥打听打听再说,不能听死胖子一个人瞎扯啊。”多尔衮一听立刻心神安稳了许多,对啊,现在议和之事到底只是黄太吉一面之词,事情还没确定呢!本王这是着得什么急?想到这,多尔衮立刻找心腹人联络李沛霆,以便确认事情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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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念听着男人的话,觉得儿子真是一个小人精,他肯定是故意这样说的吧,就是为了让她听见。

不过,儿子能够处处为她着想,也证明小家伙懂得平衡大人之间的关系,这也是一种成长必学的东西。

洗了澡后,夏心念披了一件白色的浴袍侧躺在床上,温柔的拍着儿子的手臂,小家伙刚才还不肯睡觉,这会儿父母在身边,他一下子就安心了,没哄多久,就熟睡了。

卧室的房门,被一双大手推开,季慕城披着一件灰色的浴袍走了进来,高大的身躯,包裹在宽大的浴袍这下,更显伟岸昂藏,给人一种无言的侵略感。

夏心念的心神轻颤了一下,呼吸也发紧,她刻意的低下头,目光温柔的凝在儿子的脸上。

“儿子睡了?”男人明知故问,嗓音低沉。

“嗯!”夏心念轻轻的答了一声。

季慕城站在了床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母子二人,随后,他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问:“我可以睡在这里吗?”

夏心念愣了一下,俏脸飞起红晕,她故意说道:“如果我说不可以,会离开吗?”

“不会。”男人很直接的回答。

夏心念气笑起来,瞪他一眼:“那还要问我,我就知道肯定不会走的。”

“我可没这么无赖,我只是答应过儿子要睡在这里的。”男人为自己辩解的样子,让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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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心念白了他一眼,如果是之前,他想睡在这里,她会骂他一句流氓。

可现在,明知道他耍赖,她的心里就再也怨不起来,相反的,竟还希望他能睡在这里。

“都快凌晨了,要睡就睡吧。”夏心念嗔他一眼,低声说道。

“把儿子移旁边去。”男人突然要求。

“为什么?”夏心念心尖儿一颤。

“我不想抱他睡。”男人说的如此理所当然。

如果这会儿小家伙是醒着的,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不抱他,那想抱谁?”夏心念气呼呼的问。

“除了,谁也不想抱。”男人说话之间,已经躺到床上去了。

幸好这床很大,三个人一起睡也不会拥挤,夏心念躺在另一侧,突然,一只结实的手臂伸过来,越过儿子,握住了她的手臂,她浑身一绷。

“明天我想跟父母商量一下跟结婚的事情。”季慕城伸手把卧室的灯给关上了,在一片漆黑之中,人的情绪变的更加稳定,男人的声音听上去也格外的坚定。

夏心念却惊住了,她不由的侧眸去看他,黑暗中,依稀可以看到男人那好看的轮廓,他似乎也正朝她这边望过来,眼睛黑亮,却映着窗外的灯火,显的格外深邃迷人。

夏心念只觉的灵魂都快要溺进去了,她呼吸紧滞,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微微带哑:“会不会太快了,我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就要谈婚论嫁?”

“如果认定了一个人,时间就不算问题了,羽宸都这么大了,如果再不给他一个家,那他越长大会越自卑的,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季慕城枕着一只手臂,叹气道。

“我好像听说以前也是跟在母亲的身边,是后来才回到父亲身边的。”夏心念低声说道。

“说来巧合,当年我妈把我跟我妹妹生下来后,也是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个时候我的记忆,便只有母亲,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回到家跟邻家孩子玩,内心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季慕城闭上眼睛,把那些淡忘的记忆重拾,才懂得,四五岁的年纪,真的很需要安感,这种安感必须是原生家庭给予的。

“怎么会这样?那这样说来,历史重演了?”夏心念一脸惊震。

“很抱歉,我当时真的只是喝醉了,我没想到会把给睡了。”季慕城此刻内心深处,深感愧疚。

“这件事情,我们不聊了吧,以后也不提了。”夏心念不是不讲道理,只是有些情绪,她需要发泄,恰好他就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好,这算是上天赐的缘份,我们正好抓住了。”季慕城也知道这件事情,必须淡忘,这是她的伤疤,不能再揭了。

“嗯,睡吧。”夏心念点头,这算是一个约定吧。

清晨!

阳光明媚,夏心念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的手臂被一颗小脑袋压着,而她的后背,紧贴着的是一抹坚实的胸膛,她脑子嗡的响了一声。

这才想到昨天晚上,他偷偷的翻越过来吻了她一下,紧接着,后半夜就一直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夏心念醒来了,却一动不敢乱动,前面是儿子,后面是还在熟睡的男人。

她轻叹了口气,难道她又得继续装睡?

她动了一下手臂,身后的男人突然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他的下巴,就贴在她肩膀处,他呼出的热息,也灼着她的颈项。

夏心念浑身一抖,一团奇怪的火,从她的身体里轰的一声烧了起来。

她突然觉的有些闷热,只能轻轻的抓住他的手臂,想要将他放在腹部的那只手推开。

“醒了吗?”背后,传来男人慵懒的声线。

夏心念转过头去看他,发现他也不知何时掀开了眸,眸底染笑:“早啊!”

夏心念赶紧将儿子轻轻推了一下,撑坐了起来,一脸难为情:“我去趟浴室。”

男人立即将压着她长发的手臂抬起,夏心念逃也似的跑了进去。

以前跟儿子两个人住的时候,她处理个人卫生的时候,根本不需要注意什么,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能哼首曲子。

可是现在,她却处处觉的窘困。

夏心念在浴室待了好一会儿,刷了牙,准备洗个脸,突然,浴室的门推开,男人薄唇挂着邪笑:“我尿急。”

夏心念一听,吓的她赶紧往门外走去,男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慌什么,反正早晚都会习惯的。”

夏心念欲哭无泪,这个男人能不能讲究一下啊,这种事情,她怎么可以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

“好吧,我回自己的房间去,吃了早餐,跟我回家吧。”男人最终还是没有为难她,懒洋洋的转身回他的房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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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卓挂了电话,心里的怨气总算是松了一些,他回过头看着住院部的大楼,嘴边扬起一抹狠戾的笑意,他的心态不知不觉间就改变了。

之前他一直带着演戏的心态去接近蓝言希,可真正的接触到她后才发现,这个女人真的挺招人喜欢的,真诚,热情,身世好,长的也很漂亮,浑身上下是优点,乔卓偿到了第一次心动的滋味。

如果说,在来之前,他没有答应张部长的提议,要给凌墨锋送一顶绿帽子,那是因为他对蓝言希的感情不可强烈,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竟然心动了,所以,他也嫉妒任何有可能被蓝言希喜欢上的男人,而这其中,就包括了凌墨锋。

季枭寒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份调查的资料,在他众多文件当中,是最不起眼的,所以,他一直到下午五点多,才有空拿起来看一眼。

是高悦的,陆清接到座机电话,快步的走了进来。

“少爷,这个高悦刚毕业于国外的一家名牌大学双博学位,算是一个非常有潜质的精英人才,关于她在国外学校的一些资料还没有调查到,不过,她回国后就积极的四处找工作,曾经就来我们公司应聘过,但被我们拒绝之后,她就在前不久,应聘进了一家媒体公司做了前线的记者,这就是为什么那天她会出现在现场的原因!”陆清尽了最大的可能性,调查了这个女人,可她的资料倒是清白的很,没有什么污点,让人一时找不到起疑的地方。

“就这些?”季枭寒英挺的眉宇紧拧着,难道是他怀疑错了吗?

“少爷,你是不是担心她跟老总统有关系?毕竟,美人计玩起来,既省心又省力,而且,效果也很不错!”陆清笑着说道。

“如果高悦真的是老总统派来对付我的女人,那她对我们倒也不是没有用处的!”季枭寒懒洋洋的往椅背处一靠,眸底寒光涟涟,声色渐冷“目前凌墨锋手里没有多少实证去扳倒老总统,如果让高悦本人亲自吐出事情的真相,让大家知道他竟然对我玩这种低劣的手段,那相信他的名声也会受损吧。”

“少爷的意思,是想跟这个高悦玩一场游戏?”陆清好奇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得回家跟悠悠商量一下,目前还没这种决定!”季枭寒突然又觉的这个办法不可行,毕竟,他对别的女人真的没有任何的兴趣,由其是想到那天早上唐悠悠对他的警告,让他不许在外拈花惹草,否则不会轻易放过他,季枭寒哪还有胆子玩这种危险的游戏啊。

陆清低头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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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笑吗?”季枭寒厉眸一扫。

陆清后背冷汗一冒,赶紧停止了笑意,一本正经的解释道“少爷,你别误会,我不是在笑你妻管严,我只是觉的你真是我们男人的榜样,如此宠爱自己的妻子,值得我学习!”

“妻管严?”季枭寒眸色又是一眯,对这三个字,有着极度的不爽。

陆清吓的浑身僵冷,完了,自己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清的舌头都打结了。

“你要跟我学习,那你得赶紧去找到女朋友再说,跟我这么多年了,别的都能学,就找女朋友这件事情,你好像一点经验都没学到!”季枭寒挑了眉宇,看着自己得意的助手,做为一个好老板,他还是很关心他的私人生活的。

陆清的脸色瞬间胀的通红,尴尬极了,支支吾吾道“少爷,能不能不要取笑我啊,我本来就不招女人喜欢,我……我还不考虑结婚的事情!”

“哦,不考虑?可我好像前段时间听说,某人去相亲了?”季枭寒懒洋洋的笑起来,揭了陆清的痛处。

“少爷,你怎么知道的?”陆清一脸受惊的表情。

“你是我的助手,你的闲话,我当然也能听见了。”季枭寒不以为然的撇了一下薄唇。

陆清顿时觉的脸面尽失“那少爷是不是还知道,我被人嫌弃了?”

“被人嫌弃又不丢人,只能说那个女人太没有眼光了,你这么好的男人,她要不起!”季枭寒赶紧安慰下属。

“少爷,我以后再也不相亲了,纯属找罪受!”陆清立即信誓坦坦的说道。

“我听说是你姑姑逼着你去的,你也是不想拂了他的好意,既然觉的相亲不是一条好出路,那你就自己找吧,自己找的,肯定不会差!”季枭寒递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那个……少爷,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陆清突然脸红了起来,窘态十足的开口。

“女人吗?”季枭寒表情略讶。

“二少爷家里是不是请了两个保姆?”陆清声音又小了几分。

季枭寒凝眉一想,点头“好像是吧,不过,那两个女人不是他请的保姆,其实是他以前的两名私人助理!”

“那其中一个有叫刘小星的女孩子,上次我看着就挺好的!”在季枭寒的面前,陆清还是敢说出心理话的。

“哦!”季枭寒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那你现在去准备一份礼物送去给我弟妹,顺便去看看你觉的挺好的那个女孩子吧!”

“少爷……”陆清此刻不知道是惊喜,还是羞赫。

“怎么?机会已经给你制造了,难道你还不敢把握?”季枭寒挑眉笑起来,逼迫着自己的助手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谢谢少爷的成,那我去准备了!”陆清其实是很感激的,如果不是季枭寒要求他送礼过去,他是找不到机会去季越泽的家里坐坐的。

陆清还真的认真的去准备了一些礼物,不过,他却是准备的是小婴儿的,因为,季家马上又要填小宝宝了。

陆清一个大男人,开着车,带着好几份小婴儿的物品,就去了季越泽的家里送礼了。

他的轿车刚停在别墅的门口,就看到门旁靠着一个不太正经的女孩子,正是刘小星。

刘小星把玩着手里的一缕长发,一双闪亮动人的眼睛盯着从车上走下来的陆清。

自从上次陆清送东西过来后,到现在,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陆清,你今天又来送礼啦?”刘小星胆子一向比较大,此刻,她装出落落大方的样子走过去询问他。

“是,是啊,白小姐在家吗?”陆清有些羞涩,低头问道。

“真是不巧了,小妍和季二少出去吃晚饭了,你要不要等他们回来?”的确很不巧,季越泽带白依妍出门吃饭了,冷菲跟在身边当保镖,此刻家里就只剩下刘小星一个人看家护院,却没想到,会在无聊的时候,等来陆清,又惊且喜。

“真的?那我把东西放下就走!”陆清明明还想留下来聊天的,可他又实在说不出口,只好假装自己也是匆匆过来送东西的。

“陆清,你吃晚饭了吗?”刘小星看着他弯腰去搬东西,背着双手,走过去问他。

“还,还没!”陆清搬着东西进了客厅,闻到了桌子上饭菜的香气。

“那就陪我一起吃晚饭吧,我刚炒了几个菜,一个人吃实在太无聊了!”刘小星立即诚恳的提出邀请。

“不用了,我只是过来送东西的!”陆清面红心跳,可还是凭着实力在单身。

“反正你晚上也要吃饭嘛,正好我也煮好了,你不想吃点吗?”刘小星一个女孩子都主动到这份上了,她有些想哭。

“会不会太冒昧了!”陆清立即有些不好意思的望着她。

“难道你是约了重要的人一起吃饭吗?”刘小星终于幽怨的问了出来。

“没有,我没约人,我就是怕麻烦你!”陆清急急的摇着头。

“那你想不想陪我吃饭?”刘小星美眸盯着他不放。

“想!”陆清终于不再别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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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一敌二,秦升危险。

陈泰和带来的这两位寸头男都不是普通角色,不敢说身经百战,却也是打出来的练家子,如果是平时工作日,陈泰和自然不会带着他们,毕竟影响不太好,他也没这个资格,但是只要是出门在外,陈泰和肯定会带着,因为只有这样才放心。

他不是普通人物,是被很多人寄予厚望的天之骄子,他的命比谁都重要,特别是以前还出过一档子事,差点让他一命呜呼,所以从那以后陈泰和就比谁都更要主意安。

没曾想到,今天还派上用场了。

一个普普通通的秦升,陈泰和还不信拦不住他了,他也不希望和秦升大打出手,就算是秦家如今出事了,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秦家的圈子本就错综复杂,他不愿意得罪死了秦升,井水不犯河水就行了。

可是,秦升却非要不作不死,那就别怪他陈泰和了,就算是日后被人记恨,他今天也认了。

秦升这边,当这两个男人出手的时候,几个女孩都吓坏了,周琪更是对秦升特别的担心,谁让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因为她而引起的,她也没想会闹成这样,如果秦升要是再因为她而受伤,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

余可飞也很担心,那边敢对秦升动手,作为秦升的死党又怎能坐视不理?这不是他的作风,反正现在已经这样了,今天事情闹的再大,他也会站出来和秦升一起扛,绝对不会让秦升一个顶在前面。

所以,那边动手以后,余可飞就准备冲上去帮忙。

不过,还没等他冲上去,就已经被夏鼎拉住了,其他人不知道秦升的实力,夏鼎又怎能不知道呢?秦升可是多少次死里逃生的狠角色,又怎能对付不了这两个男人?

何况,他和余可飞都是普通人,遇上这种狠角色根本不堪一击,上去不仅帮不了秦升什么忙,还要给秦升添乱。

余可飞有些不理解道“三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不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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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鼎笑着解释道“不用担心,老大能处理,放心吧”

“老大能处理?”余可飞一脸疑惑。

这时候,秦升已经和那两位寸头男交手了,当两个男人出手的时候,秦升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两步,其他人也早已经散开了,不然可能就得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

两个男人似乎有多保留,只是逼退了秦升就不愿再进攻,但是秦升可没就此罢休,不退反进直接冲了上去,对着左边的男人就是猛烈一拳,男人似乎并没当回事,只是随意用胳膊抵挡住,可是当双方交手那刻,他才感觉到秦升的力量有多么强,不禁大惊失色。

右边的男人想要拦下秦升,一把抓向了秦升的肩膀,秦升转身一个反擒拿逼退男人,紧随其后一拳直接打在了男人的胸口,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让男人退后数步,胸口更是疼的难以喘息。

左边这男人这时候已经再次攻上来,这次他不在轻视秦升,已然知道了秦升的实力,所以主动攻击一脚踢向秦升,秦升匆忙躲开,男人步步紧逼,趁着秦升还没有站稳脚跟,一连串的攻击让秦升无法调整节奏。

数秒过后,秦升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必须迅速解决这个男人的攻势,不然等到右边男人回来,他就要被前后夹击了,那到时候处境更加危险。

所以,趁着男人一脚落下,秦升直接卡主男人的脚踝,随后欺身而近,一个肘击砸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等到男人想要后退的时候,秦升直接踩在男人的膝盖上,高高跃起,一记膝撞攻向了男人的面门,男人想要阻挡,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秦升就这么直接将男人撞翻,整张脸瞬间血流不止。

这个过程只是短短数秒,右边的男人就已经回来,趁着秦升防备不及,一脚踢在了秦升的后背上,差点让秦升跌倒在地,后面的几个女孩都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们现在吓的大气不敢出,生怕秦升被打倒了。

秦升已经解决了一个,压力瞬间减小,虽然吃了一脚,却也无伤大雅,他踉踉跄跄站稳以后,下意识侧身挪了几步,果不其然,右边男人的一脚已经再次从天而降,就砸在了秦升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如果秦升躲避不急,估摸着就要重伤了。

秦升死死的盯着这个似乎有些气急败坏的男人,嘴角带着丝不屑的笑意,只剩下他一个了,秦升又什么可怕的。

不远处,当秦升解决掉左边那个男人时,就已经震惊了陈泰和等人,他们怎么都没想到秦升会如此的厉害,就算是秦升刚才出手教训了沈哲和卫东旭,他们也没觉得秦升能面对这两个职业练家子,现在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男人了,这真的是那位去年才回到秦家的秦家大少么?

秦升这边,余可飞刚开始还有些担心,可是当秦升展露出绝对的实力以后,特别是秦升干掉了其中一个男人后,余可飞终于明白夏鼎的话了,这还是大学时候那个宿舍老大么,怎么如此的能打,估计他们家里的保镖都不是对手吧。

不过秦升可顾不上他们怎么想的,他现在的目标就是解决掉最后一个,没必要跟他们你来我往的过招,强势碾压过去就行了,毕竟他们不是什么主角,只是陈泰和的狗腿子而已。

所以转身以后,秦升猛然高高跃起,连环数脚踢向了右边这个男人,男人没想到秦升的爆发力如此的强大,只得用双臂挡着往后退了数步,秦升落地以后并没有给这个男人喘息的机会,更没有给他还手的机会,势大力沉的一记肘击狠狠的砸向了男人。

男人仓促之间,只得再次伸出双臂抵挡秦升的攻势,可是刚才双臂就已经扛住了太多伤害,这会哪还有抵挡得住秦升,只见秦升这一肘下去,直接将男人砸的半跪在地上,想要推开秦升却怎么都没有力气。

秦升冷笑一声,闪电般的再次出手,提膝直接撞在了男人的肩膀上,男人再无抵抗之力,直接被秦升撞飞了出去,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秦升并没有就此结束,他想要的可是让这个男人彻底失去战斗力,不再成为他的威胁。

所以,秦升再次跟进,在男人刚刚倒地的瞬间就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根本没给他站起来的机会,秦升就狠狠的跪在了他的后背上,男人再次趴在了地上,他意识到危险已经降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下一秒,一记重拳就砸在了他的侧脸上,男人瞬间倒地昏睡不醒。

至此,两个身手不凡的男人就这么被秦升这个变态人物强势碾压过去了,只留下一群人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结果会是如此,秦升除过吃了点小亏小伤,再无其他事情,现在尴尬的就是陈泰和了。

他选择和秦升撕破脸皮,直接用两个狠角色对付秦升,按照他所设计的就是逼退秦升,或者秦升自寻死路的话他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们打退秦升,到时候秦升自然知难而退不敢造次,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秦升居然如此的厉害,连他的两个心腹保镖都不是对手,就这么被秦升打倒了。

陈泰和这会脸色阴晴不定,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那边其他人同样也被吓傻了,一脸懵逼的站在那里,生怕秦升对他们谁痛下杀手,那两个保镖都不是对手,他们又怎么是秦升的对手,何况沈哲和卫东旭已经吃过秦升的亏了。

打完收工,秦升长舒口气,还好身手没有生疏啊,不然今天就要丢人了,早知道就把在大厅休息的老常他们喊过来了,以老常的身手,这两个角色都不够塞牙缝的,这样也就不用他直接动手了。

秦升回过神后看向陈泰和道“陈公子,你就这点实力?”

陈泰和突然不怒反笑道“厉害,秦大少爷就是厉害,真没想到秦大少爷还是个练家子,看来我低估你了”

“那陈公子你还拦我么?”秦升笑呵呵的问道,语气虽然很是随意,可是话里的意思却很明显,你再拦我试试?

陈泰和耸耸肩很是尴尬的回道“秦升,你这是威胁我么?怎么,你连我也要打?那你大可试试,我就不信你有这个胆量”

秦升故意哭笑不得道“陈公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为什么要打你?再说了,我怎么敢打你,你可是陈大公子啊,我真没这个胆量”

“可我要拦着你呢?”陈泰和依旧不依不饶,似乎今天是打算和秦升不死不休了,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反正他今天已经被秦升打了脸,也失去了面子,他也不怕什么了,看秦升能多么的作死。

秦升收起笑容,直接回道“那就另说了”

陈泰和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突然让开了脚步,很是玩味道“秦升,既然你要这么做,那你就尽管动手吧,我也不拦着你了,可是接下来你会承受什么样的报复,我希望你好好掂量掂量,别到时候让你们秦家雪上加霜,也更别怪某些人会落井下石趁人之危啊”

秦升不为所动,连陈泰和说的话想都没想,就直接走向了已经吓的瑟瑟发抖的柳悦了,陈泰和所说的话她已经听见了,那就是陈泰和不管她了,而且这会她连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算是她想跑,可能跑的出去么?

“你想干什么?”柳悦有些颤抖的说道。

秦升心平气和道“既然你还不道歉,那也就别怪我了”

柳悦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委屈的,已经红着眼睛在流泪,难道就真的要挨打了么?或者还是选择道歉,这样也不知道被扇一耳光,她长大以后还没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让她道歉的话,似乎比让她挨打还要难受,她怎么都说不出道歉的话啊。

于是,柳悦选择了一条路走到黑,那就是坚决不道歉,就算是被打了也认了,又不是杀了她,等她回去给爷爷告状,到时候让爷爷给她做主,她就不信报不了仇。

秦升给了柳悦数秒的考虑时间,柳悦还是没有开口道歉,秦升也没有办法了,只得扬起胳膊,眼看着一个耳光就要甩在柳悦脸上了。

陈泰和等人就这么看着,当陈泰和说了那番话以后,谁都没敢再拦着秦升,他就想看看秦升敢不敢,他不信秦升真的是个不知死活的二愣子,在秦家如此艰难的时候,还要让秦家雪上加霜,要知道柳家真要给秦家找点麻烦,那还是很简单的。

就在这时候,一直躲在人群背后的周琪,终于扛不住这些压力了,她不想让秦升为了她得罪这些所谓的大人物,虽然她挨了一巴掌也很是委屈,可她毕竟不过是个普通人,挨了就挨了,秦升为了她出头不值得,何况欠秦升这么大一个人情,她怎么还?

以身相许么?秦升似乎也看不上她啊,不然那天晚上她主动献身怎么会被秦升拒绝?

所以,周琪忍不住喊道“秦少,算了吧,我原谅她了”

这一句话,瞬间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了周琪的身上,包括秦升在内,众人用不同的眼神注视着周琪,似乎没想到周琪会这么说,有些人疑惑,有些人则庆幸,还有些人不懂,至于秦升呢?

他回过头盯着周琪看了数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才质问道“你确定?”

周琪哭着说道“秦少,不值得,你为了我不值得”

秦升听到这句话,长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苦笑,最终还是放下了胳膊,然后对着夏鼎余可飞说道“我们走”

夏鼎和余可飞眼神有些复杂,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过还是快步走向了秦升,随后跟着秦升离开,季敏等人也扶着周琪紧随其后。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幕了,陈泰和那边并没有任何人阻拦,只是陈泰和的眼神有些阴狠,今天这件事,他陈泰和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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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越泽一字不漏的把保存好的录音内容部听完,浑身僵冷一片,随后,他仿佛生怕自己不够清醒似的,冲进了浴室里,用冰冷的水,浇在脸上,刺骨的寒意,彻底的激了他打了一个冷颤,这一下,他是

真的清醒了。

季越泽返回客厅,拿起了手机,又仔细的把录音内容重复的听了一遍。

白真真那悔恨交加,带着一丝不忍的语气,令季越泽恼恨的攥紧了拳头,这个女人有什么资格惭悔,她为了钱,伤害他的父母,如今才觉的这件事情做的残忍了吗?

呵,真是可笑!

而更令季越泽心寒的是自己叔叔的行为,简直可恶到天地不容的地步。

为了得到继承大权,竟然伪装成笑面虎,脸上一套温和谦逊,背后却玩着如此阴险歹毒的手段,是他把白真真找过来,推到父亲的身上去的。

这个白真真真的像极了父亲的初女友吗?父亲真傻,竟然会分不清自己所爱的是坏如蛇蝎的女人,还把性命搭上了。

季越泽越想越气恨,最后,他直接带着那只手机,去了季枭寒的公司。

在去的路上,他的双手还紧紧的握住方向盘,手背处的青筋暴起,可见他在忍受着一种多么巨大的愤怒和怨恨。

“白依妍,真不知道是善良还是愚蠢了!”季越泽脑海里,一闪而过是那一张挣扎着痛楚之色的漂亮眼眸,季越泽喃喃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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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依妍竟然拿到了白真真的录音,可她却并没有第一时间交给自己,她还是在维护着白真真,原来,爱情和亲情之间,还是能分出一丝重要性。

很明显,她对自己的感情,远没有她对白真真的那一份亲情更重要。

又或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季越泽的心就像混乱的暴风雨,狂躁,迷茫,想要找到一个平息的理由。

到达帝王大厦的楼下,季越泽直接踏入,大步走向大哥的私人直达电梯。

季越泽是季家二少爷的身份,从来就没有隐瞒过,所以,当他大步穿过大厅时,引来的只有女人那惊艳的目光。

哪怕季越泽一脸清冷之色,也让他狂热的女粉追捧不己。

可能是季越泽紧绷着的表情,再加上他脸上又贴着几片创口贴,给人一种冰封千里的感觉,四周的女人虽然对他发出惊叹声,却没有谁敢靠近他,甚至向他索要签名和合影。

电梯门,直接关上,飞速上升。

季越泽紧紧的握住那只手机,直到他踏进大哥的办公室。

季枭寒早就听到助理的传报了,知道弟弟来见自己,看见门推开,他立即皱眉道:“受伤了,怎么还没去医院做检查?”

“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来告诉!”季越泽说完之后,就把手机举了起来:“这是白依妍的手机,她去见过白真真了,还录下了白真真的口供,看样子,这件事情,真的是季凛做的。”

“让我听听!”季枭寒俊脸瞬间沉郁了下去,声音透着急促。

季越泽打开了录音,兄弟两个人听了一遍之后,季越泽冷怒道:“哥,这就是证据,我们可以再一次让他滚进牢里去,他这个毫无人性的凶手。”

“小泽,我也有一件事情要跟说!”季枭寒听完了录音手,俊美的脸色也闪过惨白和愤怒,可是,他却比季越泽更加的冷静,他沉默了几秒后,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季越泽见大哥竟然并没有像他一样的立即把这录音当成证据,去告季凛,他脸色大变,隐着一股怒气:“哥,白真真说的话,没听懂吗?季凛找她设了美人计,害死了我们的父亲,这仇不共戴天,必须要

赶紧让他受到惩罚。”

“我知道,小泽,他当然有罪!”季枭寒猛的抬起头,目露痛楚的望着自己的弟弟,深沉的眼眸瞬间就红了一圈,随后,他声音低哑的说道:“知道爷爷的时间不多了吗?”

“什么?”季越泽浑身犹如被雷劈到,震颤不止,一双俊眸睁的大大的,令他那过份深黑的眼瞳都泛起了颤意:“哥,刚才说什么?爷爷怎么了?”

“爷爷的时间不多了,我亲耳听见的!”季枭寒双手交叠抵在额间,仿佛要掩盖自己那红了的眼眶,他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可是,事实就是这么的冷酷,强迫他接受了这份痛苦。

“怎么会这样?我也跟爷爷的医生打过电话,医生告诉我,爷爷情况一些良好的,哥,听谁说的?谁在胡说八道?”季越泽简直不敢置信,这跟他所听到的结果不一样,他接受不了。

“是爷爷和奶奶聊天,我偷听到的,这是真的!”季枭寒语气一片的悲沉。

“是吗?这是真的吗?”季越泽突然有些站立不稳,直接就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神情一片木然:“难怪上次我回去见他,他好像又瘦了,脸色也很不好,原来是这样!”“小泽,我能理解想把季凛绳之以法的心情,我和是一样的,恨不得他罪有应得,可是,挑在这个时候,把他送上法庭,让他承认自己是杀兄罪人,爷爷要是知道,他该多痛心?只怕……”季枭寒几乎说

不下去了,因为,那样的后果,就是爷爷可能直接被气死,还会走的不安宁,死不瞑目。

季越泽终于体会到了季枭寒这复杂又矛盾的心情了,他也变得沉默了,两眼僵滞。季枭寒喃喃道:“爷爷看似对他无情,可毕竟也是他的儿子,小时候,听说他把季凛看的比爸爸还重,觉的他未来肯定很有出息,所以,当年他帮我把他送进牢里的时候,才会大病一场,那是因为他真的很

心痛,自己以为骄傲的儿子,却做了这种令他心寒的事情,这一次,要是让爷爷知道,他还杀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爷爷肯定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的。”季越泽一只手撑在一侧的眼睛处,另一只眼,红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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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上发生的事也不算什么大事。

无非是宁玉走火入魔,魔教妖女失踪,放弃了武林盟盟主之位。

作为顺位第三名的柳明,也找不到踪迹。

一场精心准备的武林盟大比,就在荒唐中结束。

因为没有新的盟主产生,盟主继续连任。

宁老被宁家的人接回去之后,重新整顿宁家,将宁玉的人全都揪出来解决。

同时派人去寻找宁玉。

皇帝不掺和其他事,但是下令抓捕宁玉和绫清玄。

而宁玉,便是花了两天时间赶到魔教总坛,找到了冯仁。

魔教独有的黑色服饰穿在身上,显得冯仁更加稳重深沉。

见宁玉来了,他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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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仁教主,我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都是拜魔教妖女所赐,我要给我个交代!”

她气势汹汹,在来的途中就随手吸了几个江湖侠士,那微薄的内力,她根本就看不上。

但因为内力被绫清玄打散,她只能重头开始。

都怪那个女人!

宁玉刚告状完,她整个人就被掀飞到桌椅边,砸得生疼。

骨头传来错位的那种疼,她朝冯仁瞪去,却听到冯仁冷漠到极致的语气。

“那是我魔教圣女,岂是能诋毁的。”

宁玉嘲讽,“冯仁,竟过河拆桥。”

当初她找冯仁合作,拿到了魔教秘籍,他也承诺,不会找人阻止,可现在呢,出现一个绫清玄,特意将魔教秘籍拿走。

冯仁从座位上走下,到了她面前,捏住下巴,左右看看,推到一边,“宁玉,现在的样子真难看,果然,比不上灵清儿。”

他本想通过宁玉培养出下一个灵清儿,不想,宁玉让他失望了。

不是谁都有可能成为灵清儿。

意识到这点,冯仁更加确定心中所想。

“冯仁,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宁玉手作爪状,迅速朝冯仁抓去,只是刚刚碰到,手臂就被扭到后方,骨头断裂,宁玉尖叫。

冯仁就像丢一推垃圾般将她丢到一边,随后起身,负手道:“宁玉,现在不堪一击,与我对抗,不如为我所用。”

“魔教,欢迎的加入。”

宁玉的江湖英雄梦,破碎了。

她颤抖地看着那个背影宽阔,心思却阴狠的男人,紧紧咬唇。

不能后悔。

没有回头路。

她只能一直走下去!

……

坛主去悬崖那边晃悠时,发现绳子断掉了,下方山壁上还有丝丝血迹,当下去往木屋外,敲了敲门。

“圣女,芍嫣已死。”

木屋里传来女子懒洋洋的声音,“亲眼所见?”

“……未曾,但是绳子断了,还有血迹。”坛主有些慌。

“去下面找找,亲眼确定。”

坛主垂首,“是。”

果然做事还是要认真点。

悬崖太高,绕下去要费好长时间,他站在枯树边迎风而立,身后欧阳轩来了浑然不觉。

“哈!”欧阳轩猛地喊了声。

正在发呆的坛主吓了一跳,差点跳树上去。

“欧阳轩!胆子肥了!”坛主吼道。

欧阳轩是来送食材的,毕竟圣女的男人求着跟他学做菜。

刚好见到坛主在这发呆,想着他平时严肃的模样,就吓唬一下。

被他这么一吼,欧阳轩有些委屈,“胆子肥了,对身体不好。”

坛主被气笑,但还是一脸严肃,“那皇帝爹是怎么回事,竟敢发布追捕圣女的命令,没事就赶紧回去让他撤销。”

欧阳轩闷声道:“我若出现,他便会让我立刻继承太子之位,我还是再等等吧。”

具体等什么也不知道,就是想再等等。

坛主就觉得他是典型的不好好在外历练,回去就得继承皇位的那种人。

他没空羡慕,拉着欧阳轩道:“走,陪我下去看看。”

他决定不绕远路了,就这么带着欧阳轩沿着石壁往下。

“诶?诶!!!”

欧阳轩被拎着,整个人都扒在坛主身上,这如坠云端的刺激,让他在山谷中大叫起来。

不远的木屋内,绫清玄听着外面的叫声,面色不变地摊开信鸽上的内容。

冯仁让她回去。

“清儿,要回魔教吗?”云阙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绫清玄斩钉截铁,“不回。”

回去送死吗?

她现在可是弱鸡。

【宿主,这么待着也不是个办法,等盟主开始讨伐魔教,主线任务一就完不成了。】

到时候宿主五脏六腑又得绞痛一次了。

zz担忧的语气,绫清玄听在心里。

得找个时间回去,但不是现在。

“清儿,在想什么?”云阙衣衫不整,他也不知道自己睡得好好的,为什么衣服就散开了。

那声声磁性悦耳的声音扫荡在绫清玄的耳边。

她直接将他压在身下。

经过上次的沟通,云阙已不再克制这事,他依旧环着绫清玄的腰肢。

“清儿,每次都累着,不如这次我来?”

绫清玄肯吗?

当然不肯。

“我不累。”

“就让我在上面一次好不好?”

绫清玄看了看他温柔似水的眸子,认真询问,“一次?”

看在小家伙最近学做菜喂她的份上,勉强听取一下他的想法。

云阙忙点头,“嗯。”

绫清玄松了力气,少年覆身上来,轻解着她的衣衫。

望着她身上未消的痕迹,他垂眸再次印了一遍上去。

寸寸肌肤所经之处,都带上了温度和粉色。

他只属于清儿。

而清儿,也只属于他一个人。

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说的话没有多少管用的。

当第四次的时候,绫清玄用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

“清儿,我还没累。”云阙觉得自己一定要抓住今天这样的机会,不然下次清儿不好说话,他就没有这样的好日子了。

绫清玄绷着小脸,“不累就出去练功。”

云阙:“……我有点累了。”

为什么清儿一定要把他赶到外头去?

他给她暖炕头不好吗?

绫清玄按着他身上的被子,“真的累了?”

毫不知情掉入坑里的云阙,就这么点头了。

下一秒,身上的被子被丢开,绫清玄直接翻身。

“那我来吧。”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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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小友如何称呼?”

两人一马同行,白金尊使不时打量着身边的年轻人,心里暗暗点头。他能感觉到此子的不凡,年少有为,远胜从前的自己,就是比起小主人来也不遑多让。

“晚辈姓薛,名言锡。诗云: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晚辈之名,正取自此诗。”薛言锡得意洋洋,张口就是一副文绉绉的样子,也不知是真个学富五车,还是在故意卖弄文采。

一旁的马儿以白眼看他,哼哧打了个响鼻,满脸的鄙夷和不屑。

薛言锡瞪了它一眼,突然意识到自己嘴里还叼着草棍,颇不符合文人形象,急忙将草棍拿下,塞到马嘴里,惹得那马一阵干呕。

“小友好文采。”

“前辈过誉了。”薛言锡连连摆手谦虚,但那满面笑容却是暴露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白金尊使无言,又问道:“不知小友此番代表灵族来永恒之界,有何见教?”

“见教不敢当,晚辈此番乃是为寻亲而来。”

“寻亲?”白金尊使愕然。

“正是。”薛言锡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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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尊使目光一闪,笑道:“小友说笑了,莫非永恒之界里,有小友失散多年的兄弟姐妹?”

薛言锡似是听不出话中的调侃之意,一本正经地道:“差不多吧。唔……现在虽然还不是,但以后就是了。”

“哦?那我倒真想看看,小友失散的兄弟,会是我教何人。”

白金尊使皮笑肉不笑,不知不觉间,两人一马就已来到永恒诡域。从这看去,已然能见到远处地平线上的宏伟巨城,还有那漂浮在空中的万古塔投影。

“小友,前方便是我永恒之界中心地域,请!”

两人一兽入城,薛言锡则是暗暗想到:“听那帮老家伙说,真正的永恒之界在一处特殊的地方,眼前所见,不过是骗人的幌子罢了。这金护法不带我去真正的永恒之界,必是上面授意,看来永恒之界并不欢迎我这位潇洒美男子啊。”

“嗯,不过这也正常。毕竟我是来挖人墙角的,人家能给我好脸色才怪呢,那就比憨货还憨了。”

薛言锡心思百转,贼眼一转,便是万般念头:“话又说回来,老头们也太不懂事了,这种事派个漂亮妹妹出来,直接把那小子勾引走不就行了?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我出马,真是大材小用!”

薛言锡心中抱怨,越想越不爽,顺手就在马头上甩了一巴掌。

“嗯昂嗯昂!”

马儿大怒,张口又发出高亢的驴叫声,一张脸拉得老长,愤愤地看着他。

“咦?这驴……”

白金尊使一句话差点没让一人一马吐出血来,幸亏他又截住口,目露惊奇之色,看了这头被他忽略许久的“驴”好久,突然笑了笑,“小友好大的机缘。”

薛言锡嘿嘿笑笑,却不接话,而是转移话题,道:“前辈要带晚辈去哪里?”

“寻亲!”

这回轮到薛言锡惊讶了,“前辈知道我那亲戚是谁?”

“整个永恒之界

,若说能与小友搭上关系的,我想除了我殿的小主人、永恒之界新晋少主外,再无第二人了。”白金尊使淡淡道。

薛言锡嘴角微微抽搐,这老东西,前面还说要看看是谁,后面就直接点出他此行的目标,这玩我呢?

哼哼,等会儿把你们墙角撬了,看你还这么嘚瑟不?!

他暗暗撇嘴,一个不爽,又在马头上甩了一巴掌。

在白金尊使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幽静的院落。白金尊使在门前驻足,示意薛言锡进院,“小友,你要找的人就在里面。”

“有劳前辈带路。”薛言锡作了一揖,在马脸上一拍,“走了,憨货。”

一段青石板路,一条通幽曲径,一架水上飞桥,一袭白衣胜雪。

一人一马止步,看着桥上负手而立的白衣青年,薛言锡清了清嗓子,吟道:“星火燎原作势,白云漂泊为家。万川终奔入海,闲看落日繁华。”

“火仗旧枝燎原,云倚清风飞天。入海不忘思源……”白衣青年转过身来,目光落在薛言锡身上,淡淡一笑,“黎明又起炊烟。”

“好!苏兄好文采!”薛言锡拊掌赞叹,“不曾想到,苏兄也是文雅之人,今日一见,真是如遇知己,相逢恨晚。”

“信口之辞,只为一表此心,难登大雅之堂。”

“诶,苏兄过谦了。”薛言锡摇头,“若这般都难登大雅之堂,那在下所吟者,岂不是让路边卖菜的阿婆都笑掉大牙?”

苏恒微微一笑,“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姓薛,名言锡。诗云: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薛言锡笑吟吟,又把先前的原话搬了过来,“在下之名,正取自此诗。”

“薛兄雅致。”苏恒含笑点头。

“嘿嘿,苏兄真是知趣之人,比起族里那些文盲不知好过多少倍。”薛言锡似是对苏恒的赞赏很是受用,眼睛眯得只剩一条小小的缝了,让人忍俊不禁。

“苏兄大才,但不知是否听过一句话?”

“请讲。”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苏恒默然,随即点头道:“听过。”

“那不知苏兄以为此言如何?”

苏恒不答反问,“在下也有一言,不知薛兄可曾听闻否?”

“哦?苏兄但说无妨。”

“我曾闻:一树之果,有酸有甜;一母之子,有愚有贤。同理,一族之人,亦是有忠有奸。更遑论人心深而难测,又如何能说同族者,便是同心同德?”

薛言锡默不作声。

“我又曾闻:有缘天涯近咫尺,无缘咫尺是天涯。一个人,本是亿万里外之客,辗转数年,却能来至此间,又岂非缘分?缘分是命,是命数,是定数,又如何是‘异类’二字就能改变得了的?薛兄,你以为如何?”

薛言锡沉默半晌,突然哈哈一笑,“苏兄能说会道,怪不得当初能将四海盟说得哑口无言,我说不过你。不过我却知道,命数有好有坏,命数也非定数,人的一念之间,就可改变原有的轨迹,不知苏兄可有意一变命途否?”

“薛兄又如何断定这里就不是我最好的归宿?”

“今日之你,与昔日在凌天宗的你,想法是否也都是如此?”

苏恒不答,片刻后,点头道:“是。”

薛言锡笑了,“当初你信任凌天宗,可凌天宗却逐你出师门,即便最后知道了真相,也没有补偿你的意思,反而逼你在仙道大会上同门相杀,手足相残。如今你信任永恒之界,却是否想过可能也会有重蹈覆辙的一天?”

苏恒摇摇头,反问道:“薛兄此来,是族内长老授意?”

薛言锡耸耸肩,直言不讳,“苍阎长老很欣赏你,他在仙道大会上就看出你是天生地养的自然生灵,若不然,那日你们没那么容易离开玉源山。”

苏恒点头,对对方的话也不惊讶,显然是早有预料。

“如薛兄所说,你又如何能确保灵族就不会像凌天宗那般随意舍弃棋子呢?”

“我不能保证。”

苏恒剑眉一挑。

“正如苏兄所说,一族之人,有忠有奸,人心更是难测,绝不可能一言以蔽之,但……”他的双眼闪着精光,“同族之人,毕竟比外人多一分可靠。”

“在灵族内部,虽有争斗,但彼此都情同手足。像我们这种自然生灵,天生无父无母,孑身一人,但到了灵族,同样的人聚在一起,彼此便互为兄弟姐妹。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苏兄当是与我们同类之人,而非在此浊世,与俗人作伴。”

苏恒听得暗暗咋舌。

这薛言锡语气淡淡,像是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但言辞之中不自觉透露出来的傲气却是谁都能感觉到的。由此可见,灵族人的身份早已在他心中形成一种根深蒂固的思维和观念,仿佛灵族天生就高人一等。

摇摇头,苏恒道:“方才薛兄问,我是否想过永恒之界也会如凌天宗那般对我。事实是,我想过。但我想问一句,我欠凌天宗的么?”

“不欠。”薛言锡不假思索。

“反过来,凌天宗欠我的么?”

薛言锡皱眉,半晌回道:“在我看来,欠。在你看来,或许欠,或许不欠。”

“是,亏欠与否,全凭我自己如何看待凌天宗的栽培之恩。”苏恒轻声道:“可是,我觉得不欠。”

薛言锡不语,静静等待下文。

“苏恒所信奉的,是‘一饭之恩必偿’和‘滴水之恩涌泉报’,凌天宗给我的,虽然不多,但我却要十倍百倍地还它。因此,在你们看来,我做的已经够多了,但在我看来,却刚刚好。它不再欠我一丝,我也不再欠它一毫。”

“有人说: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经常把这种话挂在嘴边的,不是狠辣果决的绝世枭雄,就是愤世嫉俗却又无能装逼的可笑之辈,抑或是无情无义的穷凶极恶之徒。苏恒非此三类人,苏恒所信奉的,是宁教他人负我于先,也不先做那负心之人。”

“永恒之界于我有恩,我又岂能先行负它?纵是日后它如凌天宗一般,我也有一刀两断之法。不为恩绊,不为怨牵,轻轻松松,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此番我若随你而去,不说将来,便是眼前心劫一关,我也难逃一死。”

苏恒眼睑微垂,喃喃道:“本心即本我,实不可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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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上次杨楚楚生日宴会那天,乔初心利用季家少奶奶的身份辗压过自己,米菲儿就恨的咬牙切齿,所以,乔初心的各种消息,她也更加关注了,就是想找一个机会,让这个曾经打击过自己的女人,也偿偿被人辗压的滋味。

米菲儿离开后,杨楚楚一双大眼睛就刮着洛锦御,下一秒,她转身就跑去沙上,拿了自己的小背包,就要离开。

很显然,杨楚楚生气了。

“楚楚…”洛锦御见她绷着小脸,拿着包就要走,俊脸一急,大掌已经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腕“怎么了?这就要走了吗?”

杨楚楚气呼呼的瞪着他说道“那个女人是不是天天这样拿着酒来找你?你到底有没有给过她机会?”

“你在说什么呢?她怎么可能天天来找我?”洛锦御此刻真的觉的有一百张嘴,只怕都解释不清楚了。

“哼,你肯定是给过她机会的,不然,她怎么会来?还知道带一瓶酒过来。”杨楚楚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谁遇到这种事情,都会非常心堵的。

她会这样闹,只是因为她没有安感了,她需要洛锦御给她更多的安感,才能抚平她内心的不安。

“楚楚,你不信我?”洛锦御抓着她的大掌微微用力,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搂了过来,目光含着急切“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带着酒过来找我,这是她第一次来找我!”

“真的?”杨楚楚立即揪着眉头,表示怀疑。

“我没必要骗你,米菲儿本身是一个很高傲冷艳的女人,她以前真的没有这样来找过我,我也不知道她这一次怎么会来?”洛锦御觉的米菲儿似乎也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么的骄傲了,看来,离婚对她的打击,真的不小吧。

杨楚楚见男人一脸认真的样子,这才点点头“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过,你记住哦,以后她要是还带着酒来找你,你不能让她踏进你的家门,不然,要是让我知道你让她进来了,我以后就不理你了。”杨楚楚很孩子气的说重话来吓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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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锦御看着她吃醋的样子,刚才压下去的火焰,突然又烧了起来。

她生气的样子竟然这么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要欺负她。

“除了你,我不会再让任可女人进我的家!”洛锦御说完,就迫不及待的低下头去,寻着她的唇片,狠狠的吻了下去。

季枭寒搬到半山腰去住了!

第二天,元叔帮忙,在老太太的监视下,把季枭寒的所有私人物品都搬走了,这里空空的,再没有任何男性的用品。

唐悠悠中午就从公司回来了,因为要赶晚上的飞机,所以,她也向刘夕请了一个星期的长假。

刘夕身为她的顶头上司,自然对她格外开恩,还打算给她一个月的假期,让她出去放松一下心情的,唐悠悠拒绝了,她说办完事情就会回来上班。

唐悠悠回到家里,就看见桌上那个季枭寒爱用的杯子,不见了。

那个杯子本来不起眼的,可能是因为经常能看见,和她的杯子是情侣款,季枭寒经常喝水都用那个杯子的,可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杯子孤零零的放在那里,唐悠悠的心,蓦名的一痛。

她往楼上走去,路过季枭寒房门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的伸手推开了门。

里面只有儿子的小衣服了,男人的衣柜已经清空了,就连他在浴室的一些用品,也都被收拾干净了。

心里的一个角落,突然像被掏空了似的,唐悠悠无力的坐在床边,望着这个房间,内心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酸酸的,很苦涩,很闷,让人想哭。

虽然她留了下来,可是,她和季枭寒之间的一切,都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还是回不到过去那种甜蜜的样子了。

唐悠悠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接受现实吧。

傍晚,唐悠悠看到两个小家伙从元叔的车上跳下来,她空荡荡的内心,这才仿佛又有了阳光,有了温暖。

“妈咪,爹地说,你晚上要坐飞机去国外办事情,是要出差了吗?”唐小奈跑过来,仰着小脑袋,好奇的问她。

“对,妈咪要出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你和哥哥就跟着爹地他们生活几天吧,妈咪会尽快赶回来的。”唐悠悠温柔的对女儿说道。

唐小奈只好不太开心的点着头“那好吧,妈咪要早点回来哦,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妈咪向你保证,一办完事情,就会回来的,还会给你和哥哥带礼物。”唐悠悠也舍不得离开孩子们,可是,这件事情,她又必须亲自去做。

想到还要见到季枭寒的母亲,唐悠悠就感觉心累。

到时候见了面的场面,一定会非常的尴尬吧。

目前,除了季家的人知道她和夏维文是父女关系,外界的人还不知道。

所以,季枭寒的母亲,肯定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的。

唐小睿没有唐小奈那么有依赖性,他站在旁边,双手环在胸前,学着大人的口吻关心道“妈咪,一路顺风,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找爹地帮忙,他肯定会帮助你的。”

唐悠悠轻笑了一声“我自己可以搞定的,不需要他帮忙!”

就在母子三个人聊着天的时候,元叔突然接了一个电话,是老太太打来的。

元叔突然有些为难的回答“老夫人,我先问问孩子们的意见吧!”

挂了电话后,元叔就走过来轻声问道“小少爷,你们今天晚上在哪里吃晚饭,老夫人让你们上去吃,说是准备很多你们爱吃的菜!”

唐小奈立即就有些想去了,唐小睿去摆摆小手“元伯伯,请你给曾祖母回电话,就说我们要在这里陪妈咪吃饭,妈咪今天晚上还要出国呢!”

唐小睿那份气势,让元叔突然不好意思再劝了,只好打电话给老太太,把他的话转达了一遍。

老太太的心,碎了一地。

唐悠悠见儿子直接拒绝老太太的好意,她有些过意不去,劝了儿子几句,唐小睿就是不走,非得陪她吃完了饭,才让元叔开车送他上去玩。

唐悠悠现,孩子真的变成了她和季枭寒之间的牵绊了。